【战学】你啊
#废话很多的傻白甜弱智纯爱
#全文3w在wb@薯片炸年糕
“我们要去旅行!”
这是战士在周末的傍晚向部队长黑魔宣布的事情。
黑魔手指曲起敲了敲桌面——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他抬眼看向站在战士背后的学者,用眼神询问他的想法。
学者收到黑魔的目光点了点头,“是的,我们要去旅行。”
战士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在听到学者肯定的回答之后又显得放松了不少,于是黑魔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在两个人之间打了个转,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于是淡然地开口道,“当然,在新的副本开放之前回来就可以。这是你们的自由。部队的事宜我会委托诗人帮忙打理一部分,祝旅途愉快。”
学者从战士背后走上前来,“为期半个月,不会走太远,我们做了简单的计划安排,不用担心,开荒前我们会及时赶到的。”
旅行这个计划其实来的有些突然,事情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学者的房间供能系统突然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连带着灯、供暖等常规功能都连带着无法使用。虽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可现在已经第七星历,哪有太阳一落山就上床睡觉的道理。
何况现在是星一月,学者还有读书的习惯,他既不喜欢在客厅跟人挤在一起,也不喜欢冷冰冰的卧室。联络了副职维修的机工说要明后天才有空来处理,在部队房里收拾一间空置的客房出来又要大费周章——连床垫恐怕都没有现成货!
学者有些苦恼,本来想着要不去后桅旅店将就两天,黑魔提出费用可以由部队报销,学者刚打算点头,谁料到边上冒出个一贯受学者勤俭持家思想熏陶的战士出来:“啊?不能住吗?去我房间凑合两天呗,我那个床还蛮大的,反正小时候也这样睡,就不花冤枉钱了。黑魔回头拿这钱给换套好点的供能系统呗。”
黑魔看了看学者,学者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地答应下来。
确实,两个人从五六岁就相识,儿时还在海边捡贝壳的年纪便挤过一张床,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数年过去,这个没心眼的战士仍旧对“属于我的”和“可以给学者的”这两个形容前缀没什么区分,向学者敞开一切就是自然而然也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在从小跟学者厮混在一起的战士没有什么不良生活习惯,部队的房间虽谈不上十分整洁倒也干净可以落脚,比利姆萨·罗敏萨的大部分刻板印象的同职业者都要好上许多,说不清是不是也有发小勒令他好好收拾自己和屋子的功劳。
他们十岁左右的时候总一起划船出海,玩的晚的时候总是去家长不在的那方家里借居,在那时,战士就把学者的生活习惯摸了个十成十,清楚他的限度,清楚他的偏好,清楚他的浅眠,牛奶要加蜂蜜和不爱翻身。
学者十二岁生日前夕战士哄他出海玩,学者说预报员推测今天有小型风暴不宜出海,战士没听,只是大笑着抓住了学者的胳膊说,那预报员十天播报里头有八天都不准。你看,外面是艳阳天,这个季节恰好是捕捞的黄金季,你可不能错过了。那个时候的战士还带着点稚气和天真,以一贯的莽撞和难以拒绝的热情把学者变成了淘气的帮凶,不过那时的他只是一心想着,我要打条学者爱吃的大鱼,因为他明天过生日。
也许战士口中的全鱼宴确实小小地诱惑到了学者,也许十二岁的他也没那么老成,总之他跟着战士两个人出了海。利姆萨·罗敏萨人均肩携征服海的自信,生来面对这片蔚蓝总要比旁人更无畏些。
然而侥幸心理并不能成为他们脱险的助力,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这场小型风暴如期而至,他们并没有航出太远,可暴风仍旧刮断了小船上的桅杆,战士替学者挡了一下,被砸得险些骨折,可桅杆锋利的断面仍旧划伤了学者的腰侧。
据战士后来的语言描述是:当时你流了好多血,我的胳膊感觉快断了,但是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我的胳膊不是什么大事,你半件衣服都是红的,我简直要吓死了。
他们后来被岸边的渔民所救,也被教育了很久。战士没断成的那条胳膊上留了很多一个礼拜都没消下去的红痕,他们家没有戒尺这种东西,是被他爸拿扫帚棍抽的,然后登门去学者家道歉。
这次出海的意外给学者留下的,是一个缠着绷带只能喝豆腐白粥的十二岁生日,一道横在腰侧不算太长但留了疤痕的伤口,一个掀开他衣服对着纱布痛哭流涕并表达自己愧疚之心的傻子发小,和后来他们一个选择成为战士,一个选择成为学者的理由。
好在这点伤痛并没能疏远两个人的关系,毕竟战士下意识冒着骨折的风险替学者挨了一下砸也是事实。从那时起学者就常常在想,他这个朋友似乎总是不太聪明,甚至疑心两起个人相处久了智商是不是会传染,为什么跟他待在一起时做什么事好像都要冒傻气。
十五六岁挤一张床的时候,学者也嫌弃过战士睡相不好,有时候踢被子闹腾,后来艾欧泽亚通用语作为冒险者委托接取条件的一环被提上日程之后,那年战士不得不从满口纯正的海都方言开始重新蹩脚地学认字,学者被战士的父母委以重任,于是整整一个夏天,他几乎过上了睁眼就能看见学者的日子。而年轻的魔导典使用者刚好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刻,青春期的少年学东西并不慢,没过多久战士的艾欧泽亚通用语就说的有模有样,不再有那种土生土长的利姆萨罗敏萨人与生俱来的浓烈海盗气息了。
那一年,他们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职业水晶。从斧术师变成战士,从秘术师变成学者。
言归正传,就这样,学者将要像小时候一样在战士的房间借住两日。他们本身相熟,房间也只隔了层墙壁,带点平常的日用品搬个卧室不过是三两步的距离。不同于学者的课桌,台灯,置物架,书籍……战士房间里虽然谈不上井井有条,胜在东西少,看起来倒算宽敞干净(也许这也是他拥有一张大床的原因,据说他本人十分喜欢它)。一块打磨武器用的磨刀石,一个挂战盔皮甲的衣架,一些码在桌边书架上的爆发药——书架是部队房间统一配置,可惜战士用不着,于是拿来堆放爆发药了。
都是土生土长的海都人,他俩的生活习惯其实差不了太多,只是个人喜好相对有些差异,比如学者更喜欢在晚上读些书,而战士会早起晨练。于是他借了战士从不用的台灯,在洗完澡后从零散堆放着理符委托的桌子上收拾出一小片空间来,坐在了桌前。
看到了一杯热好的牛奶,学者盯了它两秒,又扭头看向已经钻进被子里的战士。
战士睡得要相对早些,熄灯也早。他说,给你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睡前喝牛奶。学者捧起了杯子,没有回答,谢谢这个词在他们之间出现得很少,战士也不喜欢他的道谢,久而久之便不再多言。
加了蜂蜜的。学者很轻地放下了杯子,是不会吵到入眠的人的响动。
暖黄色的灯光从床尾那边幽幽地传来,战士盯着学者安静翻页的动作看了一会儿,久违地感到了睡意迟迟不来。
他问,你在看什么?
学者答,术式构建与使魔的以太传达效率解析。
“念两章给我听吧。”战士躺在床上,神情放空。
学者没有拒绝,也没有问为什么,即使战士并不太需要这方面的知识,他平稳匀速地念起来。
“火、雷等元素之力被一些魔法生物用于狩猎、进攻或是自我保护,这是以太的运用现象,谓之为魔法初始形态,而将以太依附于各种媒介……其传达效率与损失不同于直接释放的魔法,笔者谈论主要影响因素实验数据有限……”
“秘术师等通过将魔力,也就是以太注入介于生命和无机物之间的‘宝石’中,创造出使魔宝石兽……”
“使魔则为以太作用的一种媒介,在学界的普遍认知中,当今世界由物质界和以太界构成……二者并不完全独立,为重叠与交融的关系……”
战士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学者逐渐停下了语调,他将手里的书重新往后翻了小半册,停在先前的书签处开始阅读。台灯边上放了一盏完全崭新的熏香,垃圾桶里甚至还能找到新拆封的包装纸,看得出来这是战士在完全不过脑子地邀请他短暂同居的这两天里,唯一绞尽脑汁做了的事。
学者不太擅长分辨香味,也许是百合,他猜测到,可能是管白魔借的也说不定,这个部队里爱用熏香的人实在不多。
饶是知道战士睡眠质量很好,健康的作息雷打不动,学者也并没有看书到太晚,熄灯后钻上床的动静再轻手轻脚多少也都会对身边的人造成点影响——直到后半夜战士像个八爪鱼一样热乎乎地把他缠住的时候,学者都这样认为。
再到第二天醒来,战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对自己死死锢着学者的睡姿产生了一点点疑惑,从他为数不多的认知中来讲,自己那安分平和睡相很好的发小是不会在熟睡的情况下把自己塞进别人怀里的,那么最后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好吧!想通了这一层的战士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把自己的胳膊从学者腰上甚至人家衣服里拿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只是暗自嘀咕了一句,他怎么现在比小时候还瘦。
倘若学者还醒着,听到这句话恐怕就要拿魔导书敲他脑壳了,他虽不如坦克职业那样健壮,好歹也算匀称,怎么也还到不了“比小时候瘦”这个形容词的程度。只不过是战士长得太快,就显得他变化不大了。
战士轻手轻脚爬下床,然后踩着拖鞋踢到了床脚,在剧痛与巨大的响动中不幸吵醒了熟睡中的学者。他看起来很是不满地翻了个身,滚进了战士离开的那半张床,暂无起床的意思。棉质睡袍因为战士移开的那只手而有些上卷,腰侧恰好露在被子外面,战士企图将功补过地替他掖好被角,又忽然顿了顿。
那块裸露在外的皮肤,恰好是学者十二岁生日那年被桅杆划破留下的疤痕。这些年过去了,也只是淡了些颜色。战士就那样盯着,忽然觉得有些刺痛。学者原本安逸的睡颜因刚刚的动静仍然皱着眉头,看起来并没有完全清醒。
战士僵了几分钟,还是轻手轻脚给他窝好被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抬手替他抚平皱起的眉头,不料学者的手却突然又从被子里钻出来,抓住了他放在他额头上的那一只。战士一时惊住,差点以为他要醒了,但学者只是捏了捏他的手,将它压下来了一点,盖在他的眼睛上,不清不楚地说了句什么,后来,战士猜,应该是“太亮了。”
睡前窗帘并没有拉的很严实,战士的房间采光好,这会儿一丁点晨光透进来都能把房间照的很亮,也难怪学者睡不扎实。战士在他的小指关节处与掌根摸到了厚厚的几乎不输他的茧,晃然意识到这个从几岁起就跟他相熟的家伙也早已经拿魔导典拿了很多年。
他下意识捏了捏学者本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感受他每个部分大相径庭的粗糙与光洁程度,心里很突兀地冒出一句话来,要不是与魔导典接触的部分撑着,他这手光滑地简直像个女人。
随即他被心里这个玩笑一样的吐槽吓了一大跳,眼前忽然又闪过学者清瘦裸露的腰侧和那条疤痕,闪过他含着愠怒而漂亮的金绿色双眸,散落在他的枕头上的淡金色卷发……赶忙放开了胡作非为的爪子。
他后知后觉又尴尬地意识到,男人这个年纪起床时的生理反应总也不那么容易消下去,又莫名其妙地似乎有愈演愈烈的气势。
于是他悻悻把窗帘重新拉严实保证它不再透光,就轻手轻脚钻进了卫生间。
等到战士晨练回来冲完澡学者才堪堪从床上坐起,揉着眼睛抓了把睡乱的刘海,有些慢半拍的看着战士裹着浴巾光着上半身地走去倒水,外翘的湿漉漉短发上滴下来的水从腹肌滚进下身缠好的浴巾里。才恍惚问出了一句:“你……晨练回来了?”
战士点点头,昨天用来装牛奶的杯子今天已经倒好了水,被递给了学者。学者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的同时终于清醒了一点,然后啪一下把杯子搁在床头,又啪一下一巴掌拍在战士的腹肌上:“去把衣服穿好!别裸着逛来逛去!”
战士实在有些委屈,我这不是刚洗完澡吗。
光天化日……他听见学者坐在床上坚决地闭上眼睛呢喃了这么一句,终于还是把平日里穿的常服翻出来套上。
今天是工作日,大家有各自的安排,学者的安排是蹲在家里读书,而战士上周接了个四人迷宫的小委托要去办。
学者返回自己的房间搬了些可能要用到的书籍过来,顺便取了支羽毛笔,他知道战士这里一定没有。读了两页,学者突然停住,又不禁碎碎念道,“在自己房间就不好好穿衣服……一点也不顾及还有别人在场是吗……现在还是星一月,仗着身体好穿那么少也不怕感冒……”
战士的雇主出手阔绰,委托完成的相当顺利,雇主获得了好东西自然高兴,顺手请整支四人小队吃了顿饭,甚至开了瓶年份虽新但产自小麦酒港的特色葡萄酒。接到战士通讯贝的时候骑士刚刚要开始做部队的晚餐,他高兴地削减了将近一半的食材量,并快乐地念叨着今天战士不回来吃晚饭。
但当晚接到了战士的通讯贝的并不止骑士一人,只能说有人高兴有人愁,当不爱出门的学者黑着脸将居家服换成了外出的休闲装出门捡战士的时候,骑士无端觉得部队房的供暖也许不止一个房间出了点问题,他轻轻打了个哆嗦,只好默默祈祷希望人没事。
人确实没事,只是学者板着脸从长舒一口气的治疗职业手里拎住战士衣领的时候战士慢半拍地从趴在桌上的姿势睁开眼睛,看到是学者的时候抬头要说话:“嗝……咳咳咳咳……”
学者嫌弃地回避了这个酒嗝,对方小队的治疗职业充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的,他实在太重了,我也拎不动他,他醉得又不清醒,我问不出他的住址,只好借他的通讯贝给置顶联系人拨了通讯,辛苦你了,学者。”
“你知道我是学者?”
“他给你的通讯贝备注是这样写的,小仙女召唤师。”
“……”学者罕见地无语了两秒钟,并毫不意外地猜到了他给自己弟弟的备注是什么。
……宝石兽召唤师。
对……希望镰刀的备注别是妖异召唤师,暗黑骑士的备注别是掠影召唤师,忍者的备注别是兔子召唤师。
我想忍者一定会是最容易被惹毛的那一位。
“还能自己走吗?”学者用靴子轻轻地踢了踢他的小腿。
战士点点头,噌得一下站起来,然后按住了学者的肩膀,学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抬手拍了拍他酒精上头的脸,怎么这么红?以前也没觉得他这么不能喝啊。
学者感到疑惑,并认为是今天那瓶产自小麦酒港葡萄酒的过错。好吧。
战士抓住了学者的手,硬是把十个指头挤进了学者的指缝间,学者有些惊恼,“干什么?!”
战士没说话,就那么牵着他,把下巴搁在学者肩头,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这样弯腰不舒服,居然企图把下巴搁到学者发顶,然后被学者赏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手抽不出来,这是学者在把战士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推开时仅剩下的唯一想法。
战士黏他黏得太近了,酒馆里已经有人开始向他们目递送好奇的目光,学者面上挂不住,只好半推半搡连哄带骗先将战士拖了出去。
在别的治疗职业口中的“很重”“拎不动”对学者来说其实并没有这种情况,自打手被扣住以后,战士似乎就自行启动了跟随模式,他是有些不安分,但远没到学者需要花大力气把人搬回去的地步。于是学者只好两眼一闭心一横,仗着夜晚人少就这样把战士牵回了宿舍。
骑士坐在客厅,看到他们回来时露出了新奇的神色,他的目光在学者战士的脸上和牵着的手上反复移动了三个来回,然后被学者臭着的脸截获:“遛狗回来。”
噢,当然,骑士露出愉快又幸福的神色,如果狗绳不是交叠的手的话就更对味了。
学者并不好奇那个毫无恋爱经验但想象力总是很丰富的单纯st脑子里现在在思考什么快乐的事情,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只是安顿好这个喝得神志不清(倒也没有,甚至还很听话)的白痴。
学者把他丢进了浴室,期待一个喝晕了的人自己洗澡显然有些不太现实。他有些悲哀地抱怨到,苍天啊,他本来只是过来借住两天,为什么这个总不让人省心的发小又要轮到他来收拾?
后面发不出来的走wb@薯片炸年糕
文名/cp名自搜